一、什么是情绪、情感

（一）情绪、情感的概念及区别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在社会生活中必然会遇到得失、顺逆、荣辱、美丑等各种情境，有时感到高兴和喜悦，有时感到气愤和憎恨，有时感到悲伤和忧虑，有时感到爱慕和钦佩等等。这里的喜、怒、哀、乐、忧、愤、憎等都是情绪和情感的不同表现。情绪、情感是人对客观事物的态度体验及相应的行为反应，是与特定的主观愿望或需要相联系的，历史上曾统称为感情（effectlon）。

        在当代心理学中，人们分别采用个体情绪和情感来更确切地表达情感的不同方面。情绪主要指感情过程，即个体需要与情境相互作用的过程，也就是脑的神经机制活动的过程，如高兴时，手舞足蹈；愤怒时暴跳如雷。情绪具有较大的情境性、激动性和暂时性，往往随着情境的改变和需要的满足而减弱或消失。情绪代表了感情的种系发展的原始方面。从这个意义上讲，情绪概念既可以用于人类，也可以用于动物。情感经常用来描述那些具有稳定性的、深刻性的、持久性的社会意义的感情，如对母亲的热爱，对坏人的痛恨。

        情绪和情感是有区别的，但又相互依存、不可分离。稳定的情感是在情绪的基础之上形成的，而且它又通过情绪来表达。情绪也离不开情感，情绪的变化反映情感的深度，在情绪中蕴含着情感。

（二）婴儿情绪的发生与分化

        近年来，心理学家对婴儿情绪发展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其中许多研究集中在婴儿早期情绪的发生和分化上。具体来说,研究情绪发展的心理学家普遍关心婴儿何时开始有情绪,特别是有什么样的情绪,其是否分化，具有什么特点和有哪些情绪等，这是近年婴儿情绪研究的重要课题。

        婴儿情绪发生的时间：

       心理学家通过观察和研究普遍认为，儿童出生后即可有情绪反应。如,新生儿或哭、或静、或四肢舞动,就是原始的情绪反应。经过多年的研究,现在人们普遍认为，一些原始的、基本的情绪是进化来的、是天生的、不学就会的。孟昭兰(1989)在概括总结当代主要情绪研究和理论的基础上指出“人类婴儿先天地具有情绪反应能力”，人类婴儿的感情性反应是在生物遗传的基础上,从降生到人类社会环境中的第一个刹那间开始的。伊扎德、凯波斯等的研究均证明了这一点。

        婴儿初生表现出来的原始情绪反应具有以下两个突出特点：

        1.婴儿初生的原始情绪与生理需要是否得到满足直接相关。刚出生的婴儿情绪反应的产生、出现或消失、转移,都与生理需要是否得到满足密切相关。随生理需要的出现而出现,并随其减弱、 消失而消失、停止。生理需要刺激包含身体内部和外部的,前者如饥渴、饱足,后者如衣物粗软、尿布干湿,任何身体内、外部的不适剌激,如饥渴或尿布潮湿等,都会引起哭闹等不愉快情绪。只有当直接引起这些消极情绪的剌激消除,这些情绪反应才能停止,而代之以新的情绪。例如,给孩子喂饱或换上干爽尿布后,婴儿立刻停止哭闹,而变得愉快或安静。如果一会儿又尿湿或奶水太烫时, 婴儿又会哭闹,这时须得再消除不适宜刺激,婴儿才能安静下来并转为高兴。

        2.婴儿初生的原始情绪是与生俱来的遗传本能，具有先天性。不论是进化论的创始人达尔文,还是行为主义的始祖华生,抑或是现代情绪心理学家汤姆金斯、伊扎德等,都认为情绪反应是人类进化和适应的产物,人类婴儿天生具有情绪反应的能力,无须经过后天的学习。孟昭兰指出：“人类基本情绪具有先天性。新生儿以哭声反映身体痛苦,以微笑反映舒适愉快,以皱眉、耸鼻、摆头反映厌恶（如对酸味剌激物）等等,这些都是非编码的,不学就会的，是在神经系统和脑中预置的先天情绪反应”。因此，有不少人常把婴儿初生时的情绪称做“本能的情绪反应”或“原始情绪反应”，原因正在于此。

（三）婴儿情绪分化的有关理论

        婴儿在出生一段时间后,在成熟和后天环境的作用下,情绪不断分化，这点是公认的。但是，到底婴儿在何时出现何种情绪、先后次序如何，则各家意见不一。下面介绍几种有代表性的有关早期情绪分化的理论观点。

1.华生的理论

        美国心理学家华生（Watson ，J.B.，1917）认为婴儿从出生开始，就能够具有一定的反射性情感反应，至少存在三种情感：怕、怒和爱。

        怕。华生认为，婴儿怕两件事：一是大声，婴儿静静躺在地毯上，如果用铁锤在他头部附近敲击钢条，立刻引起他的惊跳，即时筋肉猛缩，继之以哭。其他的高声，如器皿落下、窗帘飞起、屏风跌落等等，都会引起同样的反应。二是失持，婴儿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失去依托，身体下面的毯子突然被人猛抖，引起剧烈震动，婴儿会大哭，呼吸急促，双手乱抓，即使口中有“安慰器”（奶嘴），也不例外。

        怒。限制活动会使婴儿激怒，当实验者双手温和地、坚定地按住婴儿的头部，不准活动，婴儿会发怒。他把身体挺直，哭叫，挥手蹬脚。

        爱。抚摸婴儿的皮肤，抱他，会使婴儿产生爱的情绪，特别是抚摸皮肤的敏感区域，如唇、耳、颈背、乳头、性器官等，婴儿都会发生安静的反应，表示爱。

        华生所指出的三种原始情绪反应理论受到批评，不少心理学家作了类似的实验性观察，都没有能验证华生的结论。人们认为， 那是实验者强加于婴儿的。多数心理学家认为，原始的情绪反应是笼统的，还没有分化为若干种。有些人认为，新生儿的原始情绪甚至很难区分为愉快和不愉快，所谓愉快，仅是“不是不愉快”的表现而已。

2.布里奇斯的理论

        加拿大心理学家布里奇斯（K.M.Bridges ,1932）的情绪分化理论是早期比较著名的理论。她通过对一百多个婴儿的观察，提出了关于情绪分化的较完整的理论和0－2岁儿童情绪分化的模式。她认为，初生婴儿只有皱眉和哭的反应，这种反应是未分化的一般性激动，是强烈刺激引起的内脏和肌肉反应。3个月以后，婴儿的情绪分化为快乐和痛苦。6个月以后，又分化为愤怒、厌恶和恐惧。比如，眼睛睁大、肌肉紧张，是恐惧的表现。12个月以后，快乐的情绪又分化为高兴和喜爱。18个月以后，分化出喜悦和嫉妒。布里奇斯的情绪分化模式（见图10.1）。

图10.1 K.M.Bridges的情绪分化模式

        布里奇斯的情绪分化理论被较多的人接受，一些人还用不同的形式把它的情绪分化模式表示出来。但是，布里奇斯的理论也受到批评。心理学家认为，她的情绪分化阶段缺乏具体的指标，因此难以鉴别每种情绪是如何区分出来的，也没有说明形成分化的机制，因而认为，这种情绪理论也是强加于婴儿的。

3.林传鼎的理论

        我国心理学家林传鼎于1947—1948年观察了500多个出生后1—10天的婴儿所反应的54种动作的情况（1963），提出了他的情绪分化理论。他认为婴儿从出生时起,即有两种完全可以分清的情绪反应,即愉快和不愉快,两者都与生理需要是否得到满足直接相关。从出生后半月始,到3个月末,婴儿相继出现6种情绪,即欲求、喜悦、厌恶、忿急、烦闷和惊骇。但这些情绪不是高度分化的,只是在愉快或不愉快的轮廓上附加了一些东西,主要的是面部表情不同。其中,惊骇是一种强烈的特殊体态反应。婴儿4—6个月时,已出现与社会性需要有关的情感体验,如由社会性交往需要引起的、指向同伴或成人的喜悦、忿急。

        林传鼎关于婴儿情绪发展的理论对我国的情绪发展研究和理论曾产生过很大的影响。直至今日，他关于婴儿情绪分化的不少观点，特别是新生儿已有两种完全可以分清的情绪反应，4—6个月时,婴儿相继出现与社会性需要有关的情感体验,社会性需要逐渐在婴儿情感生活、交流中起越来越大的作用,始终为人们所接受,并不断为现今的研究证实是正确的。

4.伊扎德的理论

        美国心理学家伊扎德（Izard,C.E.）的情绪分化理论在当代美国情绪研究中颇有影响。他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脑的发育，情绪也逐渐增长和分化，形成了人类的9种基本情绪：愉快、惊奇、悲伤、愤怒、厌恶、惧怕、兴趣、轻蔑、痛苦，每一种情绪都有相应的面部表情模式。他把面部分为3个区域：额—眉，眼—鼻—颊，嘴唇—下巴，并提出了区分面部运动的编码手册。

        伊扎德关于新生儿情绪理论的出现、种类和以后情绪的分化的论述，较之前人的研究，无论在其科学性和可测性上都大大提高了一步；每一种新出现的情绪反应都有一定的具体、客观指标，易于鉴别、判断；同时，他科学、明确、具体地提出了与自我意识、交往发展有关的情感，部分地阐述了婴儿情绪发展的机制，这对我们今天更进一步、深入地认识、研究婴儿情绪的分化、发展是非常有益的。

5.孟照兰的理论

        我国情绪心理学家孟昭兰(1989)根据其一系列婴儿情绪发展实验研究和对前人有关研究的概括、总结,提出了关于婴儿情绪分化的理论。

        首先,孟昭兰指出,人类婴儿从种族进化中获得的情绪大约有8－10种,称为基本情绪,如愉快、兴趣、惊奇、厌恶、痛苦、愤怒、惧怕、悲伤等。这些情绪在个体发展中不是同时显现的。它们随着婴儿的成熟、生长而逐步出现。它们的发生有一个时间的顺序，这一顺序服从于婴儿的生理成熟和适应的需要。

        第二,孟昭兰提出了个体情绪发生的次序、时间,并具体指出了引发各种情绪的诱因。

        初生时,婴儿可由于痛刺激引起痛苦情绪,异味刺激引起厌恶情绪,新异性光、声音或运动刺激引起注视的兴趣,内部过程节律反应引起微笑。

        3―6周,婴儿在听到高频人语声或看到人的面孔时,会出现社会性微笑。

        2个月时,婴儿在接受药物注射时,会出现愤怒情绪。

        3－4个月时,婴儿在接受治疗、受到痛刺激时,会产生悲伤的情绪。

        7个月时,婴儿进一步会因为熟人分离,产生分离悲伤,并惧怕从高处降落。

        1岁,新异物体的突然出现,会使婴儿感觉惊奇。

        1－1.5岁,当在熟悉环境中碰到陌生人时,婴儿出现害羞表情，同时,在此时开始出现骄傲、自豪的情绪,婴儿喜欢显示自己的成功。开始出现负罪感,当抢了别人的玩具、做了不对的事时,婴儿会感到内疚、不安。

         第三,婴儿各种情绪的发生既有一般规律,又有个体差异。大多数婴儿随着其生长,基本在上述各时间显现各种情绪,有一定规律性,但个别婴儿也可能会有不同,在时间的早晚或次序上都可能会有些差异。

        孟昭兰关于婴儿情绪分化的理论,是基于其对婴儿情绪发展的一系列研究和他人的众多研究而提出来的,是对现有国内外婴儿早期情绪发展研究的概括、总结，对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把握婴儿情绪的分化、发展及诱因、条件、情绪发展的个别差异性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二、情绪情感与婴幼儿的生活

（一）情绪情感是婴幼儿适应生存的重要心理工具

        婴儿从母体一降生到人世间,就要在适应中求生存。婴儿具有的情绪反应,是其重要的适应方式。我们知道,婴儿出生后其生活完全靠成人照料,在成人的哺育、照顾与抚慰下得以生存，怎样使婴幼儿的需要与成人的照顾与抚慰相沟通,以达到配合得当、正好适合婴幼儿的需要?情绪反应是重要的沟通讯号。在婴儿早期,儿童还不会说话，婴儿的生存虽是被动的,需靠成人给予,但婴儿的情绪感应能力却又使他处于主动地位。通过情绪信息在成人与婴儿间的传递,婴儿从成人那儿得到最合适的哺育。例如,新生儿的哭声反应身体的疼痛、饥饿、寒冷,呼唤成人对他给予注意、照顾与抚慰,消除那些有害的危险刺激；以微笑反映舒适、愉快,吸引母亲对他的疼爱。在母亲离去时,婴儿用哭声表达其对母亲离去的伤心,来挽留母亲或召唤其接近；当母亲回来时,立即报之以微笑和全身活跃反应,反应其对母亲接近的喜悦。婴儿所表现出的这些情绪情感反应最能激起母亲对她孩子的抚爱,给予孩子以悉心的哺育和尽可能多的积极的情感应答,从而使婴儿身体得到健康成长,心理得到健全发展。

（二）情绪情感是婴幼儿心理活动的激发者

        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情绪情感对婴儿的心理活动具有明显的动机作用。婴幼儿心理活动的情绪色彩非常浓厚。情绪直接指导着婴幼儿的行为,驱动、促使其去做某种行为或不去做某种行为。比如,在愉快情绪下,做什么事都积极,乐于学习,愿意听话；情绪不好时,则什么都不爱动,不爱学,也不爱听话。“愿不愿干，对婴儿的行为左右极大”,这是情绪对婴儿心理活动的动机作用的最好体现。

        对于幼儿来说，孩子喜欢一个老师,她说的什么话都爱听,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愿意上她教的课,举手回答问题非常积极、踊跃；要是不喜欢一个老师,叫干什么偏不干,叫不要动偏要动,上课不爱听、不专心,淘、闹或者愤愤的、不爱说话。人们常说“孩子凭兴趣做事”。“儿童是情绪的俘虏”，这话用在婴幼身上恐怕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诸多心理学研究和实际观察、经验都表明：情绪对婴幼心理活动的动机作用是非常强烈和明显的，情绪是婴幼心理活动的激发者和驱动器，它支配、制约着婴幼的心理活动。

（三）情绪情感对婴幼儿认知发展的作用

        情绪情感对儿童的认知活动也起着或推动、促进或抑制、延缓的作用。不论感知、记忆,还是注意、思维、想象,都受其情绪的很大影响,受其制约、调节。比如情绪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记忆。如在医生那里接种时，感觉特别难受的孩子比其他感觉较轻的孩子更能记住这一件事。

        同时消极的影响会削弱儿童对更广阔环境的信息编码。大多数机能主义者认为情绪和认知的关系是双向的。迈克尔·路易斯(Michael.Lewis)和他的同事们发现，早在孩子出生后的第一年下半年就出现了这样的动态的相互作用的迹象。他们训练8个月大的孩子拉一根与手腕相连的绳，只要拉动就会放映笑眯眯的婴儿的幻灯片，同时播放儿童歌曲。根据面部表情，研究者看到了当孩子发现结果后的兴趣、快乐和惊讶的增强——这种反应正是孩子学会一种新的技能后的喜悦。在紧接着的一段短暂时间内研究者未强化这种联系，即当孩子拉线时没有这种有趣的刺激出现，孩子的情绪反应迅速变化，大部分孩子表现出愤怒，有一些表现出伤心。当这种可能性恢复时，在前一阶段表现出愤怒的孩子再一次兴趣盎然、激动万分，急于拉绳子以产生这样的刺激。相反，伤心的孩子退缩了，表现为不再那样努力拉绳。情绪与认知活动紧密交织在一起，两者同为掌握技能的结果，并同为孩子下一步学习的方法和基础。

        我国心理学家孟昭兰等也做了情绪对认知作用的实验研究,证明了情绪对认知的组织作用（1984,1985,1987)。他们以婴儿为被试,研究了不同情绪状态包括快乐、痛苦、兴趣、惧怕、愤怒等对其智力操作的影响。结果表明,婴儿不同情绪状态对其智力操作的影响是明显不同的,具有显著的差别。具体表现为在外界新异刺激作用下,婴儿的情绪可以在兴趣与惧怕之间浮动，当这种不稳定状态游离到兴趣一端时,激发探究活动；当游离到惧怕一端时,则引起逃避反应。在婴幼儿阶段，认知过程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以无意性为主，而“无意性”的主要特点之一，就是受自身情绪左右。许多实验研究表明：

        1.情绪状态对婴幼儿智力操作有不同的影响。

        2.在外界新异刺激的作用下，婴幼儿的情绪可以在兴趣和惧怕之间浮动。这种不稳定状态游离到兴趣一端时，激发探究活动，游离到惧怕一端时，则引起逃避反应。

        3.愉快强度差异与操作效果之间的相关为“∪”形关系，即适中的愉快情绪使智力操作达到最优，这时起核心作用的是兴趣。

        4.惧怕和痛苦的程度与操作效果之间为直线关系，即惧怕和痛苦越大，操作效果越差。

        5.强烈的激情状态或淡漠无情，都不利于儿童的智力探究活动，兴趣和愉快的交替，是智力活动的最佳情绪背景，惧怕和痛苦对儿童智力发展不利。

        有的研究认为，有美感情调色彩的词和有恶意的词相比，前者识记效果明显的好，保持效果更显著。

        情绪态度对幼儿语言发展有重要影响，其表现如下：

        1.儿童最初的话语大多数是表示情感和愿望的，此时语言的情感功能和指物功能不分。有一个2岁8个月的女孩，对于比她大的孩子，她会叫哥哥和姐姐，但是，听见哥哥把她叫做妹妹时，她不以为然，说：“我是姐姐呀！”

        2.用情绪激动法可以促进儿童掌握某些难以掌握的词。例如，用示范法让女孩掌握“你”字，不成功，用情绪激动法则成功了。姨妈问她：“这只手风琴是谁送给你的？”女孩回答：“朱老师送给你的”。姨妈立即说：“啊！送给我的。”随即拿走了。这使女孩激动起来，立刻叫喊：“送给我的。”从此对“你”、“我”二字十分注意。有时说了“某某给你的”，立刻改为“给我的”；有时干脆先说“给我”，或说“某某给我的”。

（四）情绪情感是婴幼人际交往的有力手段

        每一种情绪都有其外部表现,即表情,它是人与人之间进行信息交流的重要工具之一。在婴儿与人的交往中,尤其占有特殊的、重要的地位。成人几乎完全借助于新生儿的面部表情、动作、姿态及不同的声音表情等，了解他的生理、心理状态和各种生理性的、社会性的需要,照顾、哺育他,或者给他以情感上的抚慰、与之逗玩。例如，孩子在饥饿或疼痛时会哭叫，舒适时会微笑。婴幼儿通过与成人情感性的应答,儿童对环境的适应主要通过交往来完成。与成人进行信息交流,相互了解,引起其与成人的交往,或者维持、调整交往。儿童在掌握语言之前,主要是以表情作为交际的工具。在婴幼儿掌握语言之后,表情仍然是其重要的交流工具,它与语言一起实现儿童与成人、同伴间的社会性交往。婴幼儿对他人的提问、要求或者意愿、反应,常常不用语言,而用一定的表情代替,或者用表情辅助自己的语言表达。许多研究(凯波斯等,1983；孟昭兰,1989)表明,情绪是婴幼儿人际交往的组织者,在儿童社会交往的发起、维持,自己社会行为的保持、调整中起着重要作用,是儿童维持正常社会关系的必要手段。

（五）情绪情感促进婴幼儿意识产生及个性形成

        儿童情绪的发展逐渐趋于稳定。大约5岁以后，情绪的发展开始进入系统化阶段。幼儿情绪发展已经具有比较高度的社会化倾向，对情绪的调节能力有所增强。

        近年有不少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情绪情感对婴幼儿自我意识的形成、发展有重要作用。婴幼儿对自身的积极的情绪体验,如由自己活动、能力、操作成功得到的成功感、自豪感,由他人喜爱、称赞等得到的被爱感、愉快感,促使婴幼儿形成和加强其对自身形象的积极看法和肯定性评价；而对自己的消极的情绪体验,如由自己活动、能力、操作失败引起的沮丧感、焦虑,由他人批评、忽视、得不到关怀引起的自卑、己不如人,则促使婴儿形成和加强其对自己形象的消极看法和否定性评价。

         婴幼儿情绪情感对其个性的形成有很大的影响，婴幼儿时期是个性形成的奠基时期。情绪情感对其具有重要影响。首先,在生命的头二三年中,在与不同人、不同事物的较长期的接触中,由于成人对其的不同态度、方式,逐渐形成了对不同人、不同事物的不同的情绪态度。比如,有的成人经常对孩子关心、抚爱,满足孩子的合理需要,使孩子与其共处时总是引起良好的情绪反应；而另一些成人对孩子过多斥责或忽视、冷漠,使孩子的合理精神需要总得不到满足,孩子与其在一起总是引起不愉快的情绪反应。久而久之,便对这些不同的成人形成不同的情感态度。其次,婴幼儿由于经常、反复受到特定环境刺激的影响,反复体验同一情绪状态,这种状态便会逐渐稳固下来,形成较为稳定的情绪特征,而情绪特征正是个性性格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诸多研究已共同证明,父母、亲人的长期爱抚、关注有助于儿童形成活泼、开朗、信任、自信的性格情绪特征,而长期缺乏父母、亲人的关怀和爱抚,则会使孩子形成孤僻、抑郁、胆怯、不信任人等性格情绪特征。婴幼儿早期的情绪发展影响其智力和个性的形成与发展，甚至影响到日后以至成人后的行为，如早期的情绪伤害，可能导致怪癖的性格和异常的行为。

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