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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社会成员或社会群体从一个社会阶级或阶层向另一个社会阶级或阶层,从一种社会地位向另一种社会地位,从一种职业向另一种职业的转变的过程。流动是社会结构自我调节的机制之一,社会学非常重视流动的调查研究,因为社会流动能够反映社会的结构状态及其变迁方向。个体的自由流动无因定方向,不能从个别的自由流动中发现社会变迁的性质和趋势;结构性流动是有方向性的,从每一次结构性流动中都可发现社会变迁的性质和方向。社会流动一直以来就是社会学的重要研究领域。
社会流动的类型
垂直流动(vertical mobility):是指一个人从下层地位和职业向上层地位和职业的流动,或者从上层地位和职业向下层地位和职业的流动。垂直流动可以伴随地区间流动,也可是原地升降。
水平流动(horizontal mobility):是指一个人在同一社会职业阶层内的横向流动。它多半是地区间的流动,也包含在同一地区的不同工作群体或组织之间的流动。这种流动不带来社会地位的变化,例如农民工的职业、地域流动就是一种“扁平化流动”。
垂直流动无论对个人还是对社会都极为重要。它影响社会的阶级、阶层和产业结构。如果一个时期内向上流动的频率超过向下流动,说明社会在进步,反之,说明社会在倒退。每个人都希望向上流动而不希望向下流动。但每个社会向上流动的机会分布是不均匀的,只有那些具备一定条件的人才有可能上升,这个条件就是知识、才能和机会。对社会来说,关键是要有各种合理的流动渠道,要有一套选优的标准和实施办法。这些渠道、标准和办法是在社会流动的实践中形成的,是一种社会选择而不是决策人的主观设计。水平流动可以使自然资源、物质财富和人才资源得到合理的分配和使用,影响着人口的地区分布和同一产业的内部结构。它带来人员的交往,有利于各地区和群体之间的文化交流,能打破地区和人群的封闭状态,有利于社会的发展。
社会流动的功能
调整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关系,有助于社会整合;促进社会分层体系的量变,形成合理的社会结构;形成开放的社会结构,建立社会成员之间的平等关系;激励社会成员积极向上,使整个社会保持活力和创新精神。
影响社会流动的制度因素
社会上层或统治精英会透过各种方式(如政治、文化、经济等)维护其自身的既得利益,同时阻碍中下阶层向上流动的机会,特别是通过一定的制度安排(不公正的)阻碍公平竞争,阻滞正常流动,形成社会壁垒。
以户籍制度为例:户籍制度是中国社会一项基本的制度安排,它把户口作为资源配置和利益分配的重要凭据,对社会分层和流动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改革开放前的城乡分隔,地域限制,严重阻碍了正常的社会流动,甚至造成灾难性后果。在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后,中国的户口还起不起作用,以及起着怎样的作用?通过对综合社会调查数据的分析,发现中国社会分层具有城乡户口差别和城市户口等级差别并存的特点。户口转变和迁移的开放性程度与个人社会流动机会获得有正相关关系,反映了资源在城乡之间、不同级别城市之间的不均衡配置,也反映了户口仍然是获得重要资源的依据。市场转型虽带来了较多的流动机会,但户口等级差别以及户口对体制内流动所起的结构性影响依然存在。鉴于户籍制度的强粘附性生成了社会差别,改革这一制度的基本方向是推行户口一元化和迁移自主化。(陆益龙,《中国社会科学》2008年第1期)
户籍制度带来的教育不公平问题,也说明影响流动的制度因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