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 前言篇
    • 1.1 “东方安徒生”—陈伯吹
    • 1.2 缘起
    • 1.3 陈伯吹先生生平年表
  • 2 生活篇
    • 2.1 初露锋芒
    • 2.2 以笔为刃
    • 2.3 笔名因由
    • 2.4 花团锦簇
  • 3 著作篇
    • 3.1 一只想飞的猫
    • 3.2 儿童文学创作的宗师
    • 3.3 儿童文学翻译的先驱
    • 3.4 儿童读物出版的旗帜
  • 4 社交篇
    • 4.1 陈伯吹儿童文学奖
    • 4.2 组建上海儿童文学工作者联谊会
    • 4.3 儿童文学讲习班
    • 4.4 友好交往
  • 5 荣誉篇
    • 5.1 老燕衔泥
    • 5.2 各方赞誉
  • 6 缅怀篇
    • 6.1 陈伯吹中学
    • 6.2 陈伯吹幼儿园
    • 6.3 陈伯吹纪念馆
老燕衔泥

2003年12月,第二十三届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在上海颁奖,82岁的老作家、翻译家任溶溶先生,获得当年特设的“杰出贡献奖”。颁奖会上,主持人请任老讲几句话,不料,这位真诚、单纯得像一个小孩子般的老作家坐在台上还未开口,竟先呜呜地哭出了声。全场来宾顿时愣住了。不过任老很快就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说:“我实在是太喜爱儿童文学了,这次得奖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誉。我现在还是那么喜欢写儿童文学……”最后,说到动情处,任老把千言万语变成了一句话:“儿童文学万岁!万万岁!”

从这件事,一方面可以看出,任溶溶这样一位毕生从事儿童文学写作与翻译的老作家的纯净、可爱的性格,也正好折射出了儿童文学单纯和伟大的魅力,同时也不能不使我们觉得,在任老的感动与感激里,还包含着他对“陈伯吹儿童文学奖”的创立者、前辈作家陈伯吹先生的景仰与感念。

陈伯吹一生俭朴,平时节衣缩食,粗茶淡饭,绝不追求额外的物质享受。老作家、评论家樊发稼曾回忆说,他第一次到上海瑞金路陈伯老家,是在一个上午,到达时陈伯老正在用早餐。他简单的早餐给樊发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碗薄薄的大米稀饭,半个咸鸭蛋和几根咸菜丝儿。

樊发稼还记得这样两件小事:一次,海燕出版社在北京召开作家座谈会,出版社得知陈伯老正巧也在北京,便热情邀请了他,并委托樊发稼接送陈伯老。当时北京有两种出租车,一种是黄色的“面的”,车费比较便宜;一种是“夏利”,车费稍贵。樊发稼去接陈伯老时,要的是一辆稍微舒适一点的“夏利”,车已开到他门口,他已“无可选择”;但开完会回去时,陈伯老却坚持要他叫了一辆“面的”,他说:“能为公家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

另一件事是在1993年2月19日,陈伯老在北京儿子家过冬“避寒”后乘火车返沪前一天,樊发稼去北大寓所看望陈伯老,问他是否买到了软卧车票。陈伯老说:“家里人要给我买软卧,我没同意。北京到上海,只要十几个钟头,过一夜就到了。我的经济不富裕,还是省点钱吧!”

就是这样一位一贯省吃俭用的老人,却在1981年春天,把个人一生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55000元,慷慨捐出,设立了一个“儿童文学园丁奖”(后来人们为了感念他,而改名为“陈伯吹儿童文学奖”),作为儿童文学评奖的基金,存入国家银行,以每年的利息奖掖一些优秀作品,旨在激励大家为孩子们创作出更多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

1989年,老人曾给当时在中国作家协会主持儿童文学委员会工作的文学评论家束沛德写信说:“……我的捐款,受通货膨胀的影响,愈来愈贬值……1980年我的捐款几乎可以在上海购三幢房子,如今则半幢也买不到了,令人气短!……”束沛德后来回忆说:“当时我读着这封信,不禁潸然泪下。陈伯老为了鼓励优秀创作,奖掖文学新人,真是愁白了头、操碎了心啊!所幸的是这项评奖在有关部门的帮助支持下一直正常运转、如期举行……”

如今,“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已经评到了第二十七届(2007年),几乎每年都会出版一本获奖作品集。二十多年来,总共有近两百位儿童文学作家荣幸地获得过这个奖项。我记得在1994年(第十四届)的获奖作品集里,梅子涵曾由衷地写下了这么几句话:“谢谢敬爱的陈伯吹先生。是他设立了这个奖项。……我对他老人家只说谢谢怎么够!在中国的儿童文学中,陈伯老是个伟大的人!”这些话,其实也代表了中国所有为儿童写作的人的景仰与感激。

除了倾其所有而设立了“陈伯吹儿童文学奖”,陈伯老在晚年所做的另一些“吐哺”工作,就是如当年鲁迅先生在世时一样,点燃自己的膏血,做给文学青年们照亮的灯盏。

他以耄耋高龄,为众多的儿童文学新人阅读稿子、点评习作、撰写序言、函来信往,从不厌烦,甚至亲自抄写和推荐稿子。樊发稼回忆说,1985年夏天在昆明开会,他曾和陈伯老同住一室,亲见老人每天天未明即起,抓紧时间赶写文章。有一天,樊发稼早晨6时醒来,见陈伯老已在伏案写作——正在为一位青年作家的书写序。樊问他什么时候起床的,他说“大概三点不到吧”。原来,为了不因他的早起而打扰樊发稼睡觉,陈伯老起来时特别小心,尽量不发出声响,而且还用报纸把台灯遮起来,天亮了也不敢拉开窗帘。据樊发稼了解和统计,那些年凡是有青年作者请陈伯老为自己的书作序,他总是有求必应。自1977年到1997年他逝世前的20年中,他为人写序竟达200多篇,光序跋集子就出了4本。

《少年文艺》主编任哥舒,是陈伯老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编辑家和童话作家。哥舒说,他多次经手过陈伯老亲自推荐来的文学新人的稿子,有时候陈伯老甚至亲自一趟一趟地把稿子送到编辑部里来。哥舒对陈伯老为青年作家们写的那些序言也有着深深的记忆与感动。他记得,陈伯老在某一篇序言的最后这么写道:……写到这里,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往下写了,那么就只好在这里打住吧。“他是把自己生命里的最后的一点点力气,也奉献给了儿童文学,奉献给了后来者……”任哥舒感慨地说。

春蚕吐丝,老燕衔泥。这一切都源自他心中的那片长情大爱!我想到了陈伯老在《凤凰城的孩子们》里写到的一行文字:“你们是爱我的,我知道,我也爱你们啊……”

著作荣誉

1980年,在第二次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评奖大会上,小说选《飞虎队和野猪队》获荣誉奖。

1980年接受团中央、文化部等八部委联合主办的“全国第二次少年儿童文艺创作奖”的荣誉奖。

1985年接受中国福利会颁发的樟树奖。

1988年接受全国妇联、文化部等颁发的儿童文学创作荣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