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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国古代的大学,有一部中华文明典籍不能不提:作为《四书》之首的《大学》。《大学》开篇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朱熹注解:大者,充实而有光辉之谓也。可谓道尽大学精髓与真谛:大学之大,在于仰视俯察天地之大,在于内修外求人格之大。
与作为中央官学的太学相映成辉的是传统的民间书院。世人所熟知的著名书院有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应天书院、鹅湖书院、石鼓书院、嵩阳书院等。书院在中国历史上存在了近千年,唐宋期间以私人创办、讲学为主,元明时官方加强了控制,清代完全官学化。书院在其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是中国古代教育史上的一份珍贵遗产。
有两桩发生在朱熹和陆九渊间的故事就是这种书院精神的生动体现。
宋淳熙二年,理学家吕祖谦为了调和朱熹“理学”和陆九渊“心学”之间的理论分歧,使两人的哲学观点“会归于一”,出面邀请陆九龄、陆九渊兄弟前来与朱熹见面。陆氏兄弟应约来到鹅湖寺,双方就各自的哲学观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鹅湖之会”。“鹅湖之会”是中国古代思想史上一次著名的哲学辩论会,也是程朱理学与陆王心学的一次面对面的学术交锋与碰撞。虽然论辩双方各执一词,无果而终,但其所开创的开明、自由之学术风气却影响深远。
另一个故事可谓“鹅湖之会”的续篇。“鹅湖之会”后6年,朱熹邀与自己理论观点相异的陆九渊来白鹿洞书院讲学。陆九渊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为题讲述,“说得来痛快,至有流涕者。元晦深感动,天气微冷,而汗出挥扇”。朱熹充满真诚地表白:“熹当与诸生共守,以无忘陆先生之训”,并请陆九渊把讲义“笔之于简”,朱熹亲自题跋,珍藏于书院以供摹览学习。
白鹿洞书院讲学,首开书院“讲会”制度的先河,为不同学派同在一个书院讲学树立了范例,同时也为书院的学术空气注入了新鲜、自由、兼容之活力,成为又一段供后人瞻仰品评的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