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兽首玛瑙杯
通高6.5厘米,长15.6厘米,口径5.9厘米。
酱红地缠橙黄夹乳白色缟带的玛瑙制作,上口近圆形,下部为兽首形,兽头圆瞪着大眼,目视前方,似乎在寻找和窥探着什么,兽头上有两只弯曲的羚羊角,而面部却似牛,所以不能认为造型完全出自写实的手法,但看上去安详典雅,并无造作感,兽首的口鼻部有类似笼嘴状的金冒,能够卸下,内部有流,突出了兽首的色彩和造型美。此杯琢工精细,通体呈玻璃光泽,晶莹瑰丽。
从轮廓上看,这种弧形的酒杯形似兽角,故也有称角杯的。这种形制,起源于西方,希腊人称之为“来通”(rhyton),后来才传播到亚洲。因此有的学者推测此杯是从中亚或西亚进献来的礼品。但深入研究者坚信,此杯出自唐人之手。兽首杯在制作之初,可能也想摸拟西方风尚采用羚羊之形,可由于对题材的生疏,所以最后成了现在的面目。据估计,它的制作年代当在8世纪前期。
唐鸳鸯莲瓣纹金碗
碗锤击成型。侈口,圆唇,鼓腹,平底,喇叭形圈足。器身满饰珍珠地纹,腹部捶出双层仰莲瓣,上层莲瓣中分别錾鸳鸯、鹦鹉、鸿雁、鹳翎、鹿、狐、獐、兔、鸭等珍禽异兽;下层莲瓣内刻忍冬花草。碗内底刻宝相花。圈足饰方胜纹一周,内刻鼓翼云端的飞鸟一只及流云数朵,底沿以小联珠缀成。碗内壁有墨书重量 “九两三”(实际称重,为九两半)。制作精妙绝伦,富丽堂皇。
金银器皿壁面捶揲出凸凹起伏的多瓣装饰,最早起源于公元前六世纪地中海沿岸的希腊罗马,后来的西亚和中亚的金银器制作继承了这一风格。公元五世纪至六世纪,捶揲技术非常成熟的粟特银器中,就大量使用凸鼓的多瓣纹作为装饰。初期是瓣数较多水滴形的分瓣,后来又演变出桃形的分瓣。唐代,随着丝绸之路上东西方交往的密切,大量工艺精良的西方金银器的传入,尤其是许多粟特金银工匠进入内地,深刻地影响了中国金银加工工艺的发展。中国金银器皿上也接受了这种凸凹多瓣的作风
唐三彩骆驼载乐俑
造型新颖浪漫。驼背部架一平台,铺方格纹长毯,上有乐舞俑8个,7男乐俑1女舞俑。乐俑环坐平台四周,分别执笛、箜篌、琵琶、笙、箫、拍板、排箫7种乐器,在全神贯注地演奏,女舞俑婷婷玉立于7个乐俑中间,轻拂长袖,边歌边舞。这组乐舞俑是典型的盛唐时期的作品,舞乐者均穿着汉族衣冠,使用的却大都是从西域传入的乐器,表现的是流行于开元、天宝时期的“胡部新声”即胡汉文化融合后的新舞乐。釉色鲜明亮丽,协调自然。堪称唐三彩中的极品。
陶瓷业在唐朝时期有重要发展,主要是陶瓷技术突飞猛进,除了“南青北白”瓷业之外,三彩陶器在唐代烧造达到鼎峰时期,创造了浓艳瑰丽的唐代艺术风格。三彩陶器是一种低温铅釉陶具,制造时入窑两次,先烧釉,釉以铅为熔剂,高温下呈玻璃状可流淌。唐三彩正是利用这一特点,使不同色釉于高温下交混,制造出绮丽的艺术效果。唐三彩技术除器物外,广泛运用到偶人禽兽雕塑的装饰上。绝大多数的唐三彩用于殉葬,极少用于日常生活。唐代的厚葬风气也推动了三彩业的发展,使三彩成就达到前无古人的巅峰状态。唐三彩骆驼载乐俑,其骆驼站在长方形底座上,引颈长嘶,驼背上的驮架为一平台,铺有色彩斑斓的毛毯, 共有八名乐手。其中七名男乐手身着汉服,手持胡人不同乐器,面朝外盘腿坐着演奏,中间有一站立女子正在歌唱,显然是一个流动演出团。唐代艺术家用浪漫的手法将舞台设置在驼背上,可谓匠心独具。
唐鎏金双狐纹双桃形银盘
盘呈相连双桃形,锤碟成型。在盘底两桃中心处锤出一对相向而行的狐狸,两狐互为顾盼,神态生动活泼。双狐周身饰鎏金,在光洁锃亮的银盘映衬下熠熠生辉。将器物制成桃形,应源于国人对这种果品的熟悉和喜好;白狐、玄狐在唐代属上瑞。取双狐双桃形作装饰题材迎合了中国所特有的“益寿”、“压邪”、“祈福”的民族心理和审美情趣,更反映出唐代工匠在对西方金银器艺术吸收借鉴的前提下更注重推陈出新,使之符合中国人的使用和欣赏习惯。
件器物从造型到纹饰深受波斯萨珊艺术风格的影响。在唐代狐狸同龙、凤、狮、犀、熊、鹿、兔等一样,均属祥瑞之兽。以桃、狐狸作为装饰题材是迎合了中国传统的“辟邪”和“祈福”的心理要求。[